柏拉图的文艺对话集之创作灵感迷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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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感说”在古希腊已有之,柏拉图则是其集大成者。他说:“凡是高明的诗人,无论在史诗或抒情诗方面,都不是凭技艺来做成他们的优美的诗歌,而是因为他们得到灵感,有神力凭附着。”就是说,优秀的诗歌都是灵感的产物,而灵感则来源于神力。为了说明这一点,他提出了一些证据。其中之一是,最平庸的诗人有时也能写出最美妙的诗歌。诗人廷尼科斯平生只有一首《谢神歌》比较著名,人人传唱,此外就再也没有什么值得记忆的作品。“神好像用这个实例来告诉我们,让我们不用怀疑,这类优美的诗歌本质上不是人的而是神的,不是人的制作而是神的诏语;诗人只是神的代言人,有神凭附着。”这反映出柏拉图的文艺思想还没有完全摆脱古老的巫术观念和原始思维的影响。

那么,诗人获得灵感时的心理状态是怎样的呢?柏拉图认为是一种迷狂。在他那里,灵感和迷狂基本上是同义词,所以他的灵感论也被称为“迷狂说”。按照柏拉图的归纳,迷狂有两大类:一类是由于人的疾病,一类是由于神灵凭附。神灵凭附的狂迷,又分四种:一是预言的迷狂,如巫师宣示神谕的迷狂;二是教义的迷狂,如神灵祈祷者的迷狂;三是诗兴的迷狂;四是爱情的迷狂。诗兴的迷狂“是由诗神凭附而来的。它凭附到一个温柔贞洁的心灵,感发它,引它到兴高采烈神飞色舞的境界,流露于各种诗歌”。依柏拉图之见,诗人做诗时的心理状态与巫师跳舞时的心理状态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巫师们在舞蹈时,心里都受一种狂迷狂支配……抒情诗人的心灵也正像这样,他们自己也说他们像酿蜜,飞到诗神的园里,从流蜜的泉源吸取精英,来酿成他们的诗歌。他们这番话是不错的,因为诗人是一种轻飘的长着羽翼的神明的东西,不得到灵感,不失去平常理智而陷入迷狂,就没有能力创造,就不能做诗或代神说话。”这些描述固然充满了神秘主义的色彩,不过在一定程度上也触及了灵感所具有的亢奋性、非理性、非自主性和创造性等特征。

他还说道:“若是没有这种诗神的迷狂,无论谁去敲诗歌的门,他和他的作品都永远站在诗歌的门外,尽管他自己妄想单凭诗的艺术就可以成为一个诗人。他的神志清醒的诗遇到迷狂的诗就黯然无光了。”这段话表明,在柏拉图的心目中,实际上有两种诗人和两种诗。一种是在神志清醒的状态中凭技艺写成的诗,另一种则是在迷狂状态中宛若神助般写成的诗。前一种诗也就是他所说的摹仿现实的诗。后一种诗则完全诉诸作者的内心世界和超验的东西。用今天的眼光来看,他所说的前一种诗就是偏重于再现的诗,后一种诗就是偏重于表现的诗,他的价值取向则是重表现而轻再现。《西方文论教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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