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丨徐悦东什么样的诗歌才是好的诗歌批评?为什么当批评家用手术刀去“肢解”诗歌的时候,其实并不尊重诗歌本身?现在中国诗歌批评界存在着什么样的问题?写诗靠的是灵感还是缜密的构思?11月10日,在深圳旧天堂书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举办了诗歌批评家海伦·文德勒的《看不见的倾听者》中文版新书发布会,诗人杜绿绿,中山大学英语系副教授朱玉和此书的译者周星月,从文德勒的诗歌批评工作谈起,与大家讨论了这些问题。《看不见的倾听者》,[美]海伦·文德勒著,周星月/王敖译,上海贝贝特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年9月版假如诺贝尔文学奖能颁发给批评家,布鲁姆和文德勒都能拿奖杜绿绿假设道,若有一天,诺贝尔文学奖能颁给批评家,前阵子刚刚过世的布鲁姆和海伦·文德勒都能得奖,虽然他们的风格很不一样,布鲁姆是雄辩式的批评家,而文德勒是诗人的倾听者。朱玉补充道,文德勒在哈佛大学英语系任教多年,是一位优雅的老太太。她写过《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和《济慈的颂歌》等专著。她的批评风格是从细致入微的解读入手,这种批评角度使得她能成为诗人的“知音”,更能体会到诗人的意境,并真正做到对诗歌的尊重。此外,她的文字也非常优美。周星月认为,在美国的诗歌评论界,有两位影响巨大的女批评家,一位是文德勒,另一位是玛乔丽·佩洛芙。玛乔丽·佩洛芙代表的是先锋派语言派和美国二十世纪诗歌的反抒情传统,而文德勒代表的是后浪漫主义时期和二十世纪的抒情传统。除了学院批评之外,文德勒还喜欢在报刊上写评论,她也会跟另外一些诗人产生观念上的争论,这都使得她在美国现当代诗歌界中拥有着非常大的影响力。海伦·文德勒当批评家去肢解文本的时候,是很难理解诗人所表达的东西的杜绿绿提到,有的批评家用手术刀一样的方法,把诗一层层翻开,找诗的缺点和优点。那样的诗歌批评其实并没有建立在理解的基础之上。因为当批评家去肢解文本的时候,就很难理解诗人所表达的东西。杜绿绿也承认,一个诗人在写完诗之后,读者和批评家都将参与这首诗的再创造的过程。不同的读者或批评家对这首诗的理解都是另一种创造。诗人在写作的时候,他可能会有假想的读者。但是,诗人对自我和对他们的诗歌的理解可能是不够完整的。这时就需要批评家。而在批评家批评诗歌的时候,读者评判这个批评家好不好的标准,不是说这个批评家说得准不准确,而是这个批评家在理解这首诗的时候,能带给我们多少新东西。活动现场周星月认为,一首诗被创作出来之后,很多时候其内在的含义,诗人自己也没有完全意识出来。诗人有时要通过批评家来增进自我理解。因为文字不是精准的,诗歌更不是。诗人渴望着批评家给他们诗歌的反馈。当然,有时候诗人自己也会充当批评家的角色。不尊重诗歌文本的批评是在“拆散彩虹”杜绿绿认为,一个好的批评家得带领读者更充分地理解一首诗。这就好比一篇不太好的中文小说,被翻译成外语之后反而还拔高了它在原有语境中的水准。一首没那么好的诗,批评家也可能在阐释之后拔高或降低这首诗的意义。所以,批评家的创造力是很重要的。现在大家谈到批评家,很少人